跑步書不少,但說到跑步與書本最直接的扣連,是在一個「惡名昭彰」的賽事中——巴克利超級馬拉松。
說此賽「惡名昭彰」,全因它困難得不可理喻。30年來,只有15個參賽者能完成賽事,完賽率不足2%。就連報名、比賽開始方式等,全部不按牌理出牌。簡單來說,參加這個賽事的人,是徹底的自討苦吃。
正是因為一個「難」字,才吸引無數人撰文拍片,以獵奇方式向世人介紹這個非一般賽事。賽事其中一個環節頗為特別(事實上也沒有哪個環節不特別):參加者須在數個特定檢查站找出主辦方預先埋好的「藏書」,按自己參賽號碼撕下相應頁數,以作核實。
這些書籍,內容也許與跑步毫無關係。但在如此古怪賽制之下,書,就在這越野比賽之中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。
坦白說,要參與巴克利這種賽事,我既沒勇氣,也無能力。之不過書本這東西,卻異曲同工地在我的跑步生涯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在不同場合提過,當初對海外馬拉松生起了無窮綺思,其中一本啟蒙書就是同文莊曉陽的處子作《四十二公里的風光》。想當年,身邊跑步的人哪有今天的接踵摩肩?香港跑者的足跡哪有今天的無遠弗屆?
後來,讀了村上春樹談跑步的著作,使我知道一個文人也可以跑上100公里;讀了《天生就會跑》,使我認識到地球上原來有個叫做「塔拉烏馬拉」的擅跑民族;讀了陳彥博、Scott Jurek等越野大神的經歷,更使我不敢對平日自己的練習輕易喊辛苦。因為書,很多遠方的經驗、勇氣和希望,細無聲地潤澤了我的跑步生命。
跑步最主要的,當然還是腳踏實地去練習和比賽。但就像巴克利超馬,頁頁書紙構成了不同站點的聯繫所在。本欄取名「巴克利一頁」,就是盼望每月一談自己讀跑步書的些許淺見,或可為諸君帶來一點啟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