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輕視語言

讀張家瑜處女散文集《我開始輕視語言》之前,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:「為甚麼書要叫這個名字?」

語言於我心中,是輕視不了的。正如George Orwell所言,輕視語言,民智漸愚,社會就完蛋了。馬家輝的太太,到底發生了甚麼事,要「開始輕視語言」了?

懷著疑問,把書讀完,仍未找到答案。再看一次作者自序,提到文字錄下的記憶不可能完美。隱隱然覺得,作者是說反話吧,那麼喜歡文藝的女子,又怎可能輕視語言呢?

認同編者陳蕙慧的評價,張家瑜的文字很淡。淡得,在讀完後像和家人閒話家常般,沒留下太深的印象。然而,再仔細回想,片段故事,零碎感想,淡然非是無情。

例如在談旅遊經歷的第一部分,引錄了村上春樹文字,再自認是庸俗旅者的一份子,「經過那些被雜誌大力推薦的精品店買一些沒什麼用處的雜貨……跟著某本書或旅遊指南,做一些指定的動作,吃別人吃過的美食,重複一遍他人走過的足跡,然後滿足的回到旅館,打一個飽嗝,做一個獨一無二的夢。這樣的人,你必定也很厭煩吧!」那種淡,原來是源於率真。

在這份率真下,作者後來談故鄉、朋友、世情,都顯得不造作,不忸怩。我最喜歡,還是最後一部份「生活從來於人不適」。訝異於作者涉獵之廣,也喜歡看她以那獨有濾鏡,淡淡的解讀感情成分最多的文藝世界。

把書讀完,我得一再強調感觸未算太深。不過就如一頓尋常的周末下午茶,吃甚麼喝甚麼,也不會有甚麼所謂感觸吧。過程中適意受用,不就夠了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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