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我是那麼食古不化

以為自己很能接受新事物,但恕我還是接受不了電子書。至少,是現在這種程度的電子書。

以前用Palm用iPhone看書,接受不了,以為是屏幕尺寸問題。後來不信邪,買了iPad,曾經對那十寸屏幕有很大希冀,以為那將改變我的閱讀習慣。如今方知道,我的「閱讀習慣」是多麼頑強。

還記得第一部讀的,是《塊肉餘生錄》。或許我的臂彎夠「強壯」,iPad是不輕,但於我而言未算負累。至少在地鐵上,單手拿著我也不覺得很碍事。至於螢幕發光,看起來不夠舒服的問題,對我來說也不算甚麼——我也只不過能找些零碎時間抽空閱讀,根本不存在「長期看使眼睛疲累」的困擾。

斷續地把書讀完,效果不俗。於是歡天喜地的,一股腦兒就把中外名著,新舊通殺,全都灌進那潮物中。好了,以後莫說買書,連借也省回了。

接下來,躊躇滿志的開始讀下一部書了。甚麼好呢?好,就選高陽《慈禧全傳》。不讀由可,一讀,問題即來。

看著那跟《塊肉餘生錄》一式一樣的字體、背景,頓時覺得整件事變得很怪——仿佛那段晚清宮廷故事,總是混雜了很多的十九世紀英國味。嘗試過轉字體、轉背景,還是不行,仍然改不了那種可惡的怪味。

那刻,我才真正知道,傳統書的封面、裝幀、內頁設計、種種編輯佈局、厚薄、紙質、紙張的味道,甚至連書後那些常見的書籍廣告、出版物清單,是多麼的重要。原來以前讀每一本書的回憶,都是靠這一切串連而成的。

明河社的金庸、明窗的衛斯理、皇冠的張愛玲、博益、時報的村上春樹,遠看已知分別極大,拿上手更覺得一部書是完整的個體,將一切成分抽離、割裂,那又是甚麼呢?我們都愛方便,但有時,方便真的不是最重要。

再說,現今的電子書,尤其是中文電子書,真的太不像話。書種極少、下載不便、閱讀器功能陽春,無一不是麻煩。弄個頭昏腦脹,還要忍受那差勁到叫人爆粗的排版,倒不如設法把真書弄到手。

想通了後,理所當然的回復舊習慣,去借、去買。一點點的食古不化,沒問題吧。我讀書,只想不求甚解的調劑一下生活,不想煩,不想沒趣一齊來。如果「抱殘守缺」可以簡單快樂些,我倒不介意給貼上這樣的標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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