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承大丈夫(The Descendants)

 

(台譯「繼承人生」,內地譯「後裔」)

給你人名,請不要多想,立即給我一個形容詞。第一題:佐治古尼。

性感?有型?大概十居其九都是這類答案。但《繼承大丈夫》裡面的佐治古尼,實在與性感有型沾不上邊。但戲之好看,正在於此。

請把ER或Ocean11/12/13的型男忘掉,今次大家看到的,只是一身夏威夷恤的標準山姆大叔。本身既是律師,憑藉家山有福,靠賣地更是富得流油。但財富並不能帶來喜悅,兩個女兒是標準反叛少女之餘,妻子更因意外昏迷。更可悲的是,妻子早有外遇,竟茫然不察,要靠女兒把真相和盤托出,這笨男才如夢初醒。

故事的主軸是家庭,副線是鄉土。既要面對妻子瀕死,又要處理賣地事宜,佐治古尼完全把角色演活。煩事剎那紛至沓來,舉手投足間,佐治古尼無一刻不表現出角色那種坐立難安的徬徨焦躁。兒女各自飛是意料中事,但枕邊人竟也盤算著另謀出路,這麼年已半百,閱歷豐富的男人也不免慨嘆無枝可依。天地再悠悠,還是無濟於事。

最使人心折的,還是對妻子的情。伴侶越軌,想痛斥發洩,也只能對著病榻上那毫無反應的人空發怒。逝者已矣,緣份已盡,一切的愛恨只能終結於Goodbye my love, my pain, my joy.一句話別之上。當一切將要了結,看到一臉疲憊的佐治古尼柔情輕撫妻子那枯槁面容時,我無法忘記這幕,更無法不陪著他哭。

我不知道「繼承大丈夫」這爛譯名表達甚麼,我只知道故事的男主角,不單繼承大片土地,更繼承了守護鄉土的使命。更重要的是,他繼承了照顧女兒的責任,還繼承了伴侶先走一步,獨留塵世追悔莫及的無處話淒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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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十三釵

 

鋤強扶弱,特別易惹人共鳴。受盡委屈,卻又富於傳奇的妓女,自古以來每每成為文學藝術的描寫對象。唐代霍小玉,宋代李師師,到今天的《金陵十三釵》。本來對張藝謀早已沒甚麼期望,看他花六億歌頌妓女,卻沒想像中的差。

整體而言,電影拍得極具張力,兩個半小時無甚冷場,可見技法成熟。鏡頭相當可觀,尤其是戰爭場面,細緻慘烈,甚具水準。爛船尚有三斤釘,這點我還會對張導投下信任一票。

演員稱職也是重要一環。男主角基斯頓比爾交出不少內心戲,女主角倪妮演的秦淮河名妓也是風姿綽約、楚楚動人。意想不到的是黃天元飾演的小男孩陳喬治相當搶戲,一看難忘。

相對遺憾的是劇情,妓女頂替女學生前赴日軍之約,如此英雌形象完全是建立於相當牽強的情節上。於生命朝不保夕的情況下,總有妓女甘於冒死,目的可能只為拾回一雙耳環、一絲琴弦。嘗試以甚麼「美的追求」去解釋這種情節,但始終說服不了自己。另外基斯頓比爾起初市儈庸俗,剎那忽然的悲天憫人,轉變劇烈得十分突兀。

總觀《金陵十三釵》,成績尚算不俗。至少節奏明快,沒有太多無謂的煽情,也沒有牽涉太複雜的歷史背景,一般大眾自然容易接受。

大魔術師

 

看《大魔術師》,民國背景,諧謔風格,沒法不想起《讓子彈飛》。基於《讓》充滿隱喻,也容許我相信《大》也是如此——《讓》說的是政治,《大》說的則是電影。

最明顯的,是黑白電影公開播放這種「戲中戲」場面多番出現。每有這種場面,定必配上影圈中人的自嘲,例如劉青雲飾演的軍閥就感慨地說「拍電影真耗錢啊!」話雖如此,電影魅力還是抵抗不了,片中的日本人要拍戲,閆妮飾演的軍閥三姨太就自動請纓出任女角。最終軍閥知道片中有艷情鏡頭,即時以投資者身份要求導演改劇本。看到這裡,就算不是影圈中人亦當會心微笑。還有找來徐克、谷德昭等著名導演來客串列強劃分勢力範圍,還有劉青雲那一身「大軍閥」致敬式造型,凡此種種,怎能使人不覺得這是一部說電影的電影?

故事主軸,是「海歸派」魔術師與土產軍閥為贏取女人芳心的一場角力。吸引兩方競逐的女人,由周迅飾演。這個軍閥七姨太一身好武功,卻因際遇坎坷而變得冷若冰霜。軍閥妻妾成群,卻始終對這個七姨太情有獨鍾,扭盡六壬以期攫奪芳心,卻也從不硬來。時日漸過,七姨太漸發現這個無比俗氣的軍閥,一往情深甚為難得。反而梁朝偉飾演的魔術師舊愛,才貌雙全,心中滿是革命的壯懷激烈,卻沒有為愛情預留太多位置。

電影是夢工場,3D科技高清拍攝,無疑使夢境變得美侖美奐,極為吸引。不過,若然欠缺真情實感,觀眾就會像那個難討好的七姨太,一樣會漸漸發現軍閥雖然土包,但卻有著一片真心。相比之下,西洋學來的技巧再花哨,感動始終無法泛起。

故事結尾,七姨太沒有交代自己情投何方,就此任憑兩個男人策馬追逐。電影的未來,何嘗不是如此?觀眾不會放棄新科技的震撼,但也更割捨不掉最原始的感人元素。

電影末段,那可笑的坦克從銀幕變成實物衝了出來,不禁使我聯想到人類首部電影《火車進站》嚇得當時觀眾爭相走避的情況。魔術師自言,他只是一個造夢者,《大魔術師》這齣戲,大概也就是織夢者的一些心聲。若以「笑片」角度視之,《大》實在失敗,雖然我聽到滿院笑聲,但坦白說電影沒哪處能使我真心開懷大笑。反而視之為寓言一則,一切看來倒是較為合理。

 

黃衫客……觀音兵

 

看罷話劇《情話紫釵》,沒有太多驚喜。反而借此重溫《紫釵記》,重新思考故事,倒是甚有得著。

《紫釵記》小玉與十郎有情人終成眷屬,觀眾看得安慰,但現實哪有這麼多劍合釵圓?原著唐傳奇《霍小玉傳》的十郎,貪戀權勢,為前途而娶妻,才是符合現實世界的殘酷。

結局雖然大異,但《霍小玉傳》與《紫釵記》中,同樣有個值得玩味的角色——黃衫客。

若非黃衫客,小玉與十郎的故事定必改寫。花前竟遇俠,小玉巧遇黃衫客怎說也是運數。其實細想,實際上是四王爺的黃衫客,若說對小玉不含任何感情的話,我怎也不信。一個男人,義無反顧地為了一個女人再三東奔西跑,辦這幹那的,原因自是不言而喻。沒有進一步行動,只因他明白這是最佳位置。這分寸,可真不容易拿捏,如《西廂記》中的紅娘,如《碧血劍》中的何鐵手,如《倚天屠龍記》中的小昭。

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他?隨傳隨到,聽盡你的情史,無論你犯了甚麼錯也只懂處處袒護。你給誰欺負了,他只會比你更加憤怒。這種人,對你的情史瞭如指掌,但開心時你不會記起他,感覺到自己給整個世界遺棄了,才會想到他的肩膊。是的,「黃衫客」這稱呼過時了,我們現在改稱這種角色為「觀音兵」。

盼君,望君,醉君,夢君。暗驚夜臺露凍,黃衫客的寂寞,有誰共鳴?

龍紋身的女孩(美版,The Girl with the Dragon Tattoo)


想來,要把《龍紋身的女孩》搬上大銀幕,由大衛芬查執導演筒確是不二之選。

約半年前,在書店網站的大力推介下,把篇幅甚為厚重的「千禧三部曲」台灣中譯本讀完。並不發現有推薦者口中所說的那麼誇張,直教人讀得忘餐廢寢。至少,我沒有就是了。所以後來瑞典率先將故事拍成電影,我也忽略了。如今大衛芬查拍出美國版,名牌效應,倒使我有興趣看看效果如何。

《龍》的故事不俗,但當初讀原著時總覺有些累贅。故一如所料,電影雖為百五分鐘之譜,但仍必須大刀闊斧的捨繁就簡。在我看來,這倒是好事。雖然電影觀眾無法如原著讀者得知女主角Lisbeth Salander酷愛數學研究的另一面,也不會理解男主角記者Mikael Blomkvist感情生活的糾結,但換來卻是乾淨俐落得多的情節推展。料想沒讀過原著的觀眾,經過不太長久的迷茫,要理清故事頭緒應非太難。

看完電影後,才發現案發那漫天風雪的瑞典一隅,其窒息感很《社交網絡》;Salander這樣奇異陰冷的人物,更像是《七宗罪》世界裡跳出來似的。所以,我才說大衛芬查接拍這部戲無疑是上佳決定。

讀小說時,總不免會在腦海中忖度角色實際形象。這部戲的選角,十分恰如其份,大部分角色與我心中所想極度接近。鐵金剛丹尼爾艾格飾演Mikael相當對勁,那頭自來貓也出奇的有戲,最靈魂最不能馬虎的Lisbeth,找來Rooney Mara也是深慶得人。打扮出格這是基本條件,憤世嫉俗不可一世的個性也是意料之中,連那發育不全的瘦弱也是完全符合。為拍此戲,有傳Rooney Mara剪髮染眉穿環一天搞定,下集若仍由她來演,不知會怎樣了,因為下集Lisbeth會隆胸!

剛出版的《侯衛東官場筆記》第八集碰巧讀完,故事將盡了,作者小橋老樹在後記中自言,在寫作故事期間,書中人物仿佛成了自己非常熟悉的朋友。相信《龍》原著作者Stieg Larsson當日定有同感,如今若他泉下有知,看見這樣的Mikael,如此的Lisbeth,也應會心微笑吧。

紛爭源於不自知

(說明:上圖轉載自面書,為2012年香港中學文憑試中國語文科卷二寫作能力之模擬試題,題目由香港考試及評核局擬定。下面蕪文,純屬吹水,言者無意,讀者也請別多心,善哉。)

若阿拉丁許我三個願望,其他兩個願望費煞思量,但這個願望肯定不用多想——所有解決不了的分歧,都由錘子剪刀布這古老方式說了算。

電影《非誠勿擾》的主角秦奮一席話使我豁然開朗:「世界上之所以戰火不斷,衝突加劇,根源就是分歧得不到公証的裁決。」所以,他才發明了「分歧終端機」,方便人家以錘子剪刀布解決一切紛爭。

其實,要裁決前,何不退一步想:為甚麼有紛爭?若然沒有紛爭,裁決亦無從說起,世界定必太平得多。可惜,因為執著,太多無謂的執著,塵世紛爭才變得無日無之。可以說,人類的歷史,就是由一場接一場的紛爭所引起。

多得《天與地》和《那些年》,「平行時空」這概念最近大行其道。假如真有一個沒有紛爭的平行時空,那是怎樣的世界?也許亞歷山大只在馬其頓翹其二郎腿,嬴政腦中想著的只有初戀情人,鐵木真繼續彎弓射大鵰,紐約世貿雙子星大樓也不用只於歷史中翻撿。這樣的世界,沒有動魄,不見驚心,甚至有點悶蛋。平淡是福,我們經常喃喃祈求。然而置身亂世,平淡抵萬金,恐怕要在芳草鮮美,落英繽紛的桃花源,方有可能真正平淡吧。

可惜,看來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。撇開甚麼國家歷史,就是男女相處,大至結婚買房子,小至邂逅打電話,每一步都充滿政治。朱自清數十年抱怨自己太聰明,從前少不更事,讀著《背影》不明白聰明有何不好。如今看盡紅男綠女身影,終於明白聰明確是誤人——我們太執著於計算自己的城池,主動發條短訊,看一場戲,也怕等同簽下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。於是我們學會了口舌便給,習慣了寸土不讓,你來一言,我必九「頂」。男人對女人一句「今不如昔」之類的客觀描述,即大有可能招來女方「數娘教子」式的群起圍攻,輕則單單打打,品足評頭;重則杜撰故事,饗君以男妓「雅號」。尤有甚者,私仇公開,於社交網絡送你一個永不超生!哀哉,魯迅巴金早說真話難言,如今信矣!

無所住而生其心,《金剛經》教導人忌執著。無比柔軟,方可斷煩惱。紛爭之起,始於未能破除我執。世界是廣袤如宇宙銀河,還是狹小如蝸牛觸角,完全視乎我們怎麼看。放開懷抱,淘個寶,或是去趟旅行吧。一襲稱心的泳衣、一方可口的華夫、大阪櫻花、北歐極光,世間美好之物,其實俯拾皆是。那時,唐英年還是梁振英、馬英九還是蔡英文、奧巴馬還是羅姆尼,統統你自會一笑置之。

世界末日到了麼?無論二零一二是不是世界末日,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也在倒數。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,浪費生命於執著,於紛爭,實非智者所為。冷眼看世界,熱情品嚐一杯俄羅斯伯爵茶的芳香,很多願望原來自己也可以達成,你就是自己的阿拉丁。

回天家

非存心挑釁,但真心想請教一下基督教徒:為甚麼總要稱教徒死亡為「回天家」?

死亡,是忌諱,委婉語也格外多。以「天家」這個充滿感情色彩的詞語來描述死後世界,是你們的宗教信念,不擬質疑。但有否覺得,這個「回」字,很值得商榷?

回家、回覆、回答、回應、回稟、回眸、回防……這些詞語,全都有「主動返、歸」的含義。非自願的,應當稱「遣」,查國語辭典,「遣」字有「差使、派發、釋放、放走、放逐、貶謫」等義。

那為甚麼,所有基督教徒死亡,無論自殺病死他殺意外,全部稱為「回天家」呢?(那些臨終前疑似「受感召」坐上「信主尾班車」的「被信主一族」,這「天家」更是「回」得不明不白!)

明明是不情不願、努力過也避免不了的死亡,為甚麼也要將事件包裝成死者主動去做似的呢?

那麼,女人遇上一欲與其性交的男人,期間努力掙扎不果,終於無奈就範,我們若要概括事件,是否可以用「尋一夜情」來代替「強姦」呢?

太黃太暴力?好好好,又假設我下注利物浦,紅軍又輸掉了比賽,我又可否說是「捐錢給馬會」而不是「輸錢」呢?

啊,差點忘了足球博彩不宜提。再舉一例子好了:假如我住的唐樓給「田X地產」看中,強行收樓,最後迫於無奈要搬,那人家又可否形容我是「喬遷」,而非給「迫遷」呢?

這語文問題,真的想不明白,希望有人撥冗解答一下。陳生李生張生,田生也可以,望能為我解決困憂。

黑白哥

 

一直對杜汶澤沒甚好感,沒想到電影《出軌的女人》會使我對他完全改觀。

令我有好感的,本來是導演潘源良。看這戲,某程度是因為他,頗欣賞他那份帶點頹廢的書生氣質。沒執導演筒二十多年後復出,身兼編劇,潘源良說故事的技巧不弱。最大的問題,在於故事過份曲折離奇。例如牛郎竟有孿生兄弟、兩夫妻狎同一妓、幾角雙性戀大混戰等,看著實在不禁搖頭失笑。正如碗仔翅,雖是街頭廉價小吃,加上些須胡椒粉,灑幾滴醋,也不難使人神往。如若薑蔥蒜花生魚皮一把亂撒,那只是破壞。Less is more的道理,不只在於足球評述,也在於劇本撰寫,希望潘先生能夠明白。

說回杜汶澤,他在這戲中飾演的黑白哥,為有財有勢的江湖大佬,與葉璇飾演的Josephine是兩夫妻。葉璇有如此靠山,自然生活無憂。可惜風光背後,寂寞難耐,結果常與幾位闊太聯袂叫鴨尋歡。上得山多終遇虎,某次鴨店內竟遇著丈夫往日手下。

綠帽蓋頂,沒哪個男人可以忍受。Josephine驚惶地守在家,準備迎接「大刑伺候」。但黑白哥回家後,只默然地泡了一趟澡,換好衣服,坐在妻子旁邊,不緩不急地交代:「那手下,突然找我,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。我知道,他無非求財罷了,看,他正往泰國跑了,不用擔心呀……」聽到這裡,Josephine缺堤似的哭起來。平日兇神惡煞的黑白哥,此時只微笑撫著妻子肩膊。

這一幕,動人非常。這刻的杜汶澤,好man。

原來在感情世界裡,寬容才是對不忠者的最大懲罰,也是一帖對自己最有效的療傷靈藥。

我的華麗皮囊(La piel que habito)

 

吹彈得破的肌膚,標緻可人的臉孔——無數女性夢寐以求的,沒料到也可以是詛咒。

《我的華麗皮囊》,一貫的艾慕杜華,又一次將人世奇情呈獻於觀眾面前。今次要說的,是「復仇」:一個美容外科醫生,早年妻子意外葬身火海斃命,女兒從此大受影響。時日過去,醫生一方面努力研製完美人皮,另一方面他以為女兒漸復原,安排予正常社交生活,豈料派對上遇上欲搞一夜情的登徒子。最終,一夜情搞不成,女孩卻深陷驚惶不能自拔,自尋短見,玉殞香消。醫生對此自然悲痛莫名,深信女兒定是遭受侵犯方會出此下策,因而決意向那始作俑者復仇。

最大的問題是:那男的其實也挺無辜。整件事的氣氛,一直都十分你情我願,甚至帶點浪漫,只是那女孩不知怎的突然反抗,男的雖然大惑不解,但也沒有霸王硬上弓。沒料到,這種勉強算是「君子」的行為,竟也惹來女孩父親的誤解,為他帶來一段極悲痛的無妄之災。

外科醫生倚仗自己技藝高超,即當起判官「執行正義」,後來一連串的荒謬事件,亦因此而起。權力濫用,是這個故事的主線。宏觀至國際,微觀至情場,手握權力者,往往因為某些一廂情願的見解而強將個人願望加諸對方身上,愛你變成害你。

有評論指《我的華麗皮囊》是「沒有尖叫和驚嚇的恐怖片」。是的,就是艾慕杜華有這種能耐,每次說的故事都重口味,但每次都拍得唯美,他鏡頭下的變態佬更是個個其情可憫,使人印象深刻。今次安東尼奧班特拉斯繼二十年前《捆著我,綁著我》(Átame!)再度與艾導合作演出奇情故事,這位黑俠梭羅亦很成功地將角色的冷酷、專業、無力、心理變態等特質交融於一體。

「皮囊」乃佛家語,學佛之人定必明白皮囊可壞,只為真我暫寄之地,毋須過於重視。然而,成佛升仙有幾人,誰又可以真的不管這皮囊?皮囊華麗,惹盡塵埃,由一管在西班牙的鏡頭開始。